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硝烟散尽

第18章

“战争只是一种手段,一种为政客捞取资本的手段”——邢维民

“就没见过象你这样调皮捣蛋的丫头。”捂着伤口,老陈不假思索悻悻说道,“你要是我的兵,非治你个拉……”红着脸硬生把后面那个“稀”字咽下去,但已经晚了,他看到赵静瞪起了溜圆的大眼。

“说呀!怎么不说啦?你到底想治我个什么?”笑眯眯地看着陈沂生,赵静满脸期待。

老陈舔舔嘴唇……

突然,赵静抬起右脚向老陈踢去,可老陈反应极快,小腹一收,便轻轻松松避将过去,弄得她差点闪了腰。

“谁让你躲的?”赵静很生气,“躲得到是蛮快?”

“我们老家的规矩:不能让女人打,要不然,一辈子是个窝囊废。”

“呦嗬?看不出你还挺迷信?我问你,小时候没让妈妈揍过吗?”

“这……好像是有……”

“那你现在是窝囊废吗?”

“这个……”陈沂生嗫嚅着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瞠目结舌张了半天嘴,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赵静古灵精怪,甭说陈沂生,就算别人碰到她,也没有不吃亏的。论斗嘴,十个陈沂生也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。

二人渐渐走出胡同口,正想分道扬镳,赵静突然一摆手,叫道:“停!”

老陈吓得一哆嗦,差点没撞到她。

“又想干啥?”对这个小祖宗简直是头疼万分,老陈言语中,不知不觉便有了怨气。

抬起袖子嗅了嗅,又掉头闻闻陈沂生,赵静眨眨眼:“农村兵。”

“是陈沂生!”

“对!对!那个陈……沂生,”她吐吐小舌,感觉老陈的名字很好玩,“你……送我回家吧……”

“什么?这个……我……我……不太好吧?” 尴尬地搓搓手,老陈有些为难。

“想什么呢?”鼓起腮,赵静的小刷子一抖一抖,“别搞不清状况好不好?”指指老陈的衣服,“跟你跑这一路,受您老人家‘熏陶’,我都变臭了,要是我一个人走,那还不丢死人了?有你送,呵呵!就是闻到臭味别人也不会怀疑我,对不对?”

陈沂生心想:“噢……原来你想拿俺当枪使……”顺手摘下帽子,抹抹头上的汗水。

毕竟是个外表极其可爱的小姑娘,老陈不忍拒绝她,便勉强跟在她身后,不过这心里总有些怪怪的。

但赵大小姐好像并不急于回家。一路上,她忽而买买这个,忽而挑挑那个,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掏钱,突然又觉得不满意,拉着陈沂生逛别的商店去了。原本一条不算太远的路程,二人竟足足花费了数倍时间。

抱着一大堆小吃零用,老陈暗自祈祷这项特殊差事能够赶快结束。

“你好象不太高兴!”赵静用眼睛闪闪他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回答得好勉强哦?”皱着小鼻子,赵静很不高兴。

“没有!真的没有!”

“‘煤油’?还火柴呢!你可真逗!呵呵……”赵静笑得前仰后合,过了好半天,她才捂着肚子,拍拍老陈肩膀说道:“看你这么辛苦,来!犒劳犒劳你,张嘴!”说着,将一块巧克力塞进陈沂生嘴巴。

巧克力很甜,陈沂生含在嘴里,细细品味着,久久不忍把它嚼碎。

“好吃吗?”忽现着小酒窝,赵静俏皮地问道。

“好吃……”

“张嘴,再给你一块。”小心剥开箔纸,轻轻送进他嘴里。看着陈沂生那满脸陶醉,细心品味的样子,赵静还以为这巧克力是给国家领导特供的。

“好吃,比在敌国的时候,你给我的那块还好吃。”

赵静殷殷一笑:“那你就再拿几块,回去慢慢吃吧。”随手又摸出了几块,白皙柔软的小手,从陈沂生口袋一进一出,留下的余温激得老陈打个颤儿,一股火辣辣麻酥酥的电流,从头顶刹那间涌向脚底,幸福得他犹如天上自由飞翔的浮云。

“你没事吧?”上下打量着他,赵静感觉很奇怪。也难怪,陈沂生那吃了蜜糖似的憨憨表情,令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,亦纷纷侧目。

“呃!我……”老陈正欲说话,赵静用眼角扫扫路人,迅速拉住他,走到一处路灯照射不到的偏僻角落。

“你……干啥?”

“呆瓜,竟出洋相……”话音未落,赵静突然一愣,随后“咦”了一声,难以置信地眨着眼,疑惑地问道,“喂!农村兵,你怎不说‘俺’啦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陈沂生嗫嚅着,尴尬地挠挠头,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
“瞧你那呆相!”赵静忍不住“咯咯”笑起,瞧瞧老陈怀里的大包小裹,再看看他那憨憨的表情,突然,赵静的脸红了。

“看什么看?再看我可就不客气了!”她扬起小拳头挥了挥,但此时,陈沂生却忽然闪出个念头:“要是能让她打上一打,那该多好……”

赵静的脸颊越来越红,过了许久也没能落下。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站着,一个盼望着打,一个却又下不去手。

“农村兵……你可真傻……”赵静定定神,长吁了一口气,在陈沂生失望地注视下,慢慢放下了拳头。

“我们……快些走好么?时间久了,妈妈会着急的……”这是赵静有生以来,说出的最温柔的一句话。事实上,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。

陈沂生点点头,紧紧跟随在赵静身后,而赵静也难得安安静静不发一言。两个人就这样默默走着,眼看不远处的将军楼遥遥在望,小丫头这才转过身,羞涩地说道:“我到家了,谢谢你,我……”

“再送你一程……行不行?就到拐角那棵树。”老陈急切地望着赵静。低头沉思片刻,赵静突然仰起头,微笑地看着他,一点头:“好吧!既然咱是哥们,那就送佛送到西,免得……我还要找警卫帮忙拎东西。”

“哥们?”老陈的心忽然涌出一种莫名奇妙的失落,“是啊……哥们……对对!谁让咱是哥们?不帮哥们还能帮谁?”点着头,随口应承着,但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那如花的笑靥。

赵静双手叉在身前,边走边吟吟微笑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总之,那是一种难得的宁静。

“听说……你要上大学了?”陈沂生小心地询问着,期望能盼来令自己满意的答复。

“噢?你这消息蛮灵通嘛!”斜斜看他一眼,赵静依旧是浅颦低笑,弄得陈沂生手足无措。“是啊,九月份我就要去广州报到了。”看看不远处的家门,她停下脚步,略一沉吟,转身对陈沂生说道:“其实……我不想读什么军医,我只想能象你们男兵一样在战场上冲锋陷阵。可有的时候,我的一切……也并不都是自己说了算……”不知不觉中,脸上悄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。

“那你……还想打枪吗?”老陈急切地追问。

“当然想啊!”赵静眼里闪出道火花:“对了,你能教我么?只要你肯教,那我一定可以变成神射手。”拍着手,她快乐得象只小雀。

“行,只要你想学。”

“那好,咱们一言为定,拉钩!”说着,伸出白嫩纤细的小指,在陈沂生大手上愉快地拉一拉,接过包包裹裹便飞也似的跑了。一边跑,她还一边喊道:“不许骗我哦!”挥挥手,“再见!农村兵!”

“再见……”望着那消失在高墙大院后的身影,老陈郑重地举起手,敬了个军礼……

陈沂生每天神出鬼没,没人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么。近来在部队里疯传一阵纠察被打事件,可最后又悄然无声了。进入八月后,岚山经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。整座郁郁葱葱的城市,被浓浓的水汽所笼罩,就像一个蒸笼,生活在里面的人,从内到外都被一种莫名的燥热所笼罩。

轻轻合上小册子,老邢看看阴霾的天空,又瞧瞧陈沂生脸色,不露声色地问道:“在丛林作战,你应该注意什么?”

“一,丛林地带山高谷深,草深林密,洞多路少,河溪湍急。我中有敌,敌中有我,杀机遍布,危险随时有可能从天而降。只有抓住身边环境的特点,才能保全自己,给敌人致命一击。

二,气候莫测,雨多雾重,山区、林区不是浓雾弥漫就是阴雨连绵。空气闷热潮湿,气候多变,昼夜气温相差很大,有的地方蚊虫肆虐,瘴疠盛行,给作战行动平添很大难度。双方不仅要拼耐力、体力和生存,最主要的就是保存武器,发挥它最大限度的打击能力。

三,以小规模散兵或单兵作战为主。采取的战术手段主要为伏击、袭扰、阻击等等。在敌后战场,尽力避免将战斗陷入持久和胶着。

四,在丛林作战中,手榴弹使用要格外小心,自动火器忌连发射击,最好的办法是采用短点射或单发。丛林战中贴身肉搏和白刃格斗必不可少,看似简单的武器,如竹签、地雷等等,往往会发挥意想不到的杀伤效果。另外,拿不定主意不要打,不能调动敌人不要打,分散隐蔽后的敌人也不要打。还有,狙击手一定要打,敌方补给站一定要打,熟睡中的敌人一定要打。切忌心慈手软、恋战……”

“现在我给你一个排,你能不能端掉对手的团部?”

“我不知道能不能,但是让我抓住机会,就一定不会叫他们安生。”陈沂生正正军帽,略有所思地说道,“我想,只有彻底打乱敌人布署,叫敌人摸不清头脑,四处分兵稳定不下战局,才有可能创造条件,干掉对方的指挥部。”

“如果上峰不同意你这么做,那该怎么办?”

“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,只要我认准这是机会,哪怕抗命,我也要干他一下子。这就是师父说的——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师父说过:战局的瞬息万变,往往都是因为细节所导致。能不能战胜对手,主要看是不是及时抓住了对方破绽。如果我可以抢在对方指挥官前迅速决定,牵着他鼻子走,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一刀剜心。那么,我又何苦层层请示坐失良机?”

“可你怎么做,才能快速做出决定?”

“从成百上千人那里收集、整理情报,和只有几个甚至几十个人为你提供情报相比,得出结论的速度根本不一样。这就是保证我快速决断的基础。”

“那你又如何判断:士兵的情报都是准确的?”

“在我部队里,每一个士兵都可以成为参谋人员,但决断和命令权必须由我掌握。我的兵,不仅是最好的战斗人员,而且还要具备侦察兵等优秀兵种的素质。否则,就该干啥干啥去,别在我面前瞎晃悠。”

“短短几个月,你居然能把我的特点都记住,嗯,孺子可教。”满意地点点头,老邢又道,“不过……你只会背书这还不行,世上没有一个将军是靠背书打胜仗的。军人离开了战场,那就好比庄稼离开了土壤,是要欠收的。”叹口气,老邢悠悠说道,“书本上的东西,我都教你了,能不能毕业,要看战场该怎么给你打分。军人的生命,就应该在战场上。”

“师父,”陈沂生挠挠头,嗫嚅着问道,“有句话我一直想问,您能不能……”

“你问吧。”老邢颔首。

“您和严师父、贺师父他们,当初……为什么要放下武器?这不象你们的作风啊?”

老邢低着头半晌无语,空洞的眼神中,是一种无奈的彷徨和对往事痛苦的追忆。过了许久,他长叹一声,暗哑着嗓音低低念道:“老兵永不死,只是渐凋零……”

“老兵永……师父,我听不懂……”

“师父已经老了……”

师徒二人静静地坐着,默默看着对方。从老邢那深邃的目光中,陈沂生感觉到一丝无法言语的落寞、悲凉,但更多的,则是一种深深的遗憾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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